明行具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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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0原境夏季主題展-千眼照見.千手護持

明行具足

夏季的臺中原境將以千手觀音為主題,往前後延伸出觀音進路,慈眼視眾生.福聚海無量,打開覺悟的心眼,伸出溫暖的手臂,擁抱每一個珍貴的生命,與慈悲同行...

觀音行旅

關於「觀音」的稱號,西晉竺法護翻譯為「光世音菩薩」,姚秦鳩摩羅什翻譯為「觀世音菩薩」,這可能是來自於西域地區的Avalokitasvara,後來玄奘法師根據梵語Avalokiteśvara 改譯為「觀自在菩薩」,所以唐清涼國師說這在梵文古本中同時存在兩種名稱,或許正是區域方言所造成的差異。

《妙法蓮華經‧觀世音菩薩普門品》說道:「若有無量百千萬億眾生,受諸苦惱,聞是觀世音菩薩,一心稱名,觀世音菩薩即時觀其音聲,皆得解脫。」這是觀音與芸芸眾生之間最美麗且溫馨的連結。

原始佛教對於佛陀的慈悲是藉由生活日常來敘述的,但是到了大乘佛教興起的時空環境裡,慈悲被哲學化並擬人化成為觀音,並擴充為十方三世一切諸佛的悲體。印度古老的蓮華女神被部分學者認定為觀音的前身,對應著濕婆神的靈伽(Linga)信仰,觀音於是有了某種面向的女陰崇拜內涵,而日本宗教學者則主張觀音源自波斯的女性水神Anāhita,這些都符合著孕育慈悲的心靈方程式。

在佛教與印度教相互交流與取代的過程中,觀音信仰出現了多元的形象與法本變化,其中的千手觀音似乎是受到雪山神女忿怒相Durga 的啟發而產生,以降魔姿態來展現慈悲降伏煩惱的力量確實很特別,所以千手造型的入華過程便不算是太順利了,整個漢傳佛教影響範圍內的觀音信仰,最終選擇了白衣觀音和千手觀音為主要尊形,其他的變化觀音時而助伴弘化。

壇場聖境的醞釀經營讓觀音道場益加神秘而莊嚴,佛陀的深遠慈悲之教於焉展開得無遠弗屆,沉澱出一部豐富精采的亞洲觀音圖像史。夏季的臺中原境將以千手觀音為主題,往前後延伸出觀音進路,慈眼視眾生‧福聚海無量,打開覺悟的心眼,伸出溫暖的手臂,擁抱每一個珍貴的生命,與慈悲同行。

明行具足

2020年的新春,透過「齋天文化的禮讚」迎來了諸天神的美好祝福,從《金光明經》所開演的教法,體驗到佛陀導人向善邁向解脫的深切悲心。「佛陀十號」是古來佛弟子們每日念誦的內容,它代表著智慧與慈悲的圓滿,其中的「明行足」為「明足」與「行足」的統合,這就讓人感受到佛陀行化世間的踏實,所謂的「皈依佛‧兩足尊」正是對佛陀最極致的讚美。

因此原境策劃了2020年夏天的櫥窗主題,「觀音」作為一切諸佛悲體的示現,對內深觀自在;對外尋聲救苦。「千眼千手」便是佛陀慈心悲願的奇妙示現,大慈大悲救苦救難廣大靈感觀世音菩薩。「千手千眼觀世音」形塑「千眼照見‧千手護持」的生命境界,這千眼的多元化觀照加上千手的實踐能量,讓《妙法蓮華經‧觀世音菩薩普門品》的深願廣行全盤托出,華梵佛教文化發展的極致盡現於此。

北京乾清宮的《祕殿珠林續編》收錄著一幅宋畫,主尊是千手千眼觀世音菩薩,畫幅的上方有十方諸佛赴會的盛況,而畫幅下方則是四大天王擎蓮座與八部眾神隨侍的場景。菩薩頂戴二十六個變化面容,最後歸攝於頂上的化佛,嘴角鬍髭是說法莊嚴辯才無礙的象徵,而秀美的五官和纖細的腰身,通身繁複的瓔珞莊嚴,竟也流露著女神般的溫婉和柔情,繁多的手臂──掌中有眼──各持法器,呼應著世間萬物的生存之道和精神性的追求,被譽為「圓通教主」的觀音,是這樣充滿悲憫的情懷。這類佛畫的特色也隨著佛教之普傳,影響了東亞往後的佛畫發展,深入亞洲人心一千年。

大悲薰修利人天

唐武德年間有中天竺婆羅門瞿多提婆,齎持「千手法」的細毯圖畫及結壇手印等經本進京,然而高祖李淵見而不珍所以未能流通。至太宗貞觀年間又有北天竺僧齎千臂千眼陀羅尼梵本奉進,敕令大總持寺智通共梵僧翻出咒經並手印,譯畢之際因智通的懇祈徵應而感得慶喜尊者示現印許,可惜此法本依然默寢不復弘揚。

高宗時期由伽梵達磨翻譯的《大悲心陀羅尼經》,為半世紀之後的普及化立下足夠的基礎,再有梵僧西來獻經由智通、慧琳與李太一勘舊整理,從北天竺婆羅門蘇伽施處求得梵音大身全咒,於武周神功年間參入智通譯本以臻完備。當時駐錫在佛授記寺的翻經梵僧達摩戰陀,便將此經咒與親繪的千臂菩薩一併進奉,則天皇帝敕令宮女繡成、匠人畫作才終於流行天下,可見千手觀音的入華過程真是一波三折,然而日後的開展卻也應驗了智通與慶喜尊者的一段佳話。

透過「千手千眼大悲變相」與大悲咒法儀軌的流通,千手觀音成為唐代佛教顯密共遵的主流信仰,觀世音憶念過去在千光王靜住如來前受法,因〈大悲心陀羅尼〉的圓滿能量,有「始住初地、頓超八地」的特殊成就,以此作為他日後利樂世間的妙寶。

《大正藏》收錄的《大悲啟請》乙篇,現存於大英博物館(敦煌文書S.2560),也是唐代以來大悲咒盛行的紀錄。北宋初期的天台尊宿四明知禮,有《千手千眼大悲心咒行法》一卷傳世,他以天台六祖湛然的《法華三昧行事運想補助儀》,根據伽梵達摩《大悲心陀羅尼經》為藍本再組織,成「嚴道場、淨三業、結界、修供養、請三寶諸天、讚歎伸誠、作禮、發願持咒、懺悔、修觀行」等十科,作為佛門子弟禮懺修止觀的正行。後世有清代寶華山讀體律師(1601-1679)的重新組織,或嘉禾沙門寂暹於嘉慶二十四年(1819)亦整理再製,終於成為現今普及流傳的版本。

每當「一切恭謹」的大磬音聲響起,觀音的慈悲能量就隨著誦念觀想而流遍身心,確實是大悲薰修利人天,就在此時;就在此刻,與千手觀音同在。

畫佛願成佛

紀元前後的商隊與僧侶,將佛法與佛教從印度途經西域帶進中國,推介給東方關於西方藝術文化的內涵,才成就了佛教造像這一門豐富學科。它不但具體展現了教義和教儀,也作為先民心靈造佛工程的載體,為人類文化之發展寫下輝煌珍貴的圖像史冊。古代佛畫家為聖者虔誠奉獻,不在意是否能夠名留千古,只是戮力投注自己的身心和生命,透過各類型的視覺媒介來展現慈悲與智慧的法相。

當我們翻閱唐代張彥遠的《歷代名畫記》,便會被中國佛畫的進路所感動而心嚮往之,三國時代曹不興能在連接五十尺的長絹上畫大像,心敏手運又不失比例地須臾立成。東晉的衛協受「畫聖」之尊,繪製了當時懺法與禪法並重的「七佛圖」,其學生顧愷之在南京瓦官寺作維摩詰居士壁畫,曾經引來時人捐十萬錢爭睹風采的盛況……。繼之有南朝劉宋陸探微、蕭梁張僧繇、北齊曹仲達等人,將印度與中亞的風格氣韻內化為中土佛畫大觀。唐開元年間的「畫佛第一人」吳道子,集前朝諸家大成並以「吳帶當風」引領道釋畫壇,唐德宗時期的周昉妙創「水月觀音」之體為中唐新樣,迨五代禪月大師貫休的「梵相」羅漢畫,共譜大唐佛教藝術盛事之瑰寶。兩宋的精緻佛畫東渡日本傳遞未絕,典雅的明代繪佛亦東行朝鮮放光動地。

台灣社會近二、三十年來的佛教,因其教育推廣得當而發達,出現了一批具備傳承使命且深耕密植的佛畫師。他們多能斟酌新時代元素而入畫,風格或以白描淡雅為尚,有以薄料淡彩為宗,或推崇重彩堆積為好,不論摹古如舊或汲古創新,琳瑯滿目盡是時代新氣象。

繪畫佛陀的法相,其身心歷程一如念佛亦如禪修,端在專注、明覺、淨心,只管正念相續,那「無相而無不相」的莊嚴共鳴,唯有親身參與者能體驗幾分。《妙法蓮華經‧方便品》有畫佛成佛之美譚,藉由繪畫觀音來催生慈悲之芽,亦屬菩提道上的善巧方便。一幅幅深具攝受人心安定社會的佛畫,散發著圖像設教流布佛法的魅力,當我們虔誠地諦觀甚或供養這些毫端舍利,當下必有佛陀親臨眼前的感動。

千處祈求千處現

宗教的傳播一向與貿易或遷移有深切的關聯,據傳鹿港龍山寺的開山和尚肇善禪師,早在明鄭永曆七年(1653)已經創建觀音寺。永曆十五年(1661)隨著鄭成功登陸安平的明朝遺臣軍民,在戮力開發屯墾的過程中,催生了臺灣的第一座佛寺──竹溪寺,接著臺南四大古剎被陸續建成並允為規模。同時民間重感應神蹟的觀音信仰,也如雨後春筍般在各地傳布著。

臺灣三百年來的觀音信仰真是普入人心,這一群在惡劣環境下奮鬥的先民,容易傾向神祕主義的渲染及追求是可以理解的,然而奇特經驗的產生全從虔誠的心海而來。寺廟裡處處可見的觀音形影,藉著不同媒材來創作出庶民大眾心目中的慈悲聖者,也算是「大悲化現、感應道交」性格的視覺凝結。

甲午戰爭的發生讓許多僧侶和居士回返大陸,使臺灣佛教倏忽空洞而漸趨蕭條,各系齋教與民間信仰滲入佛寺成新生態。清光緒年間有自覺力的僧侶為謀求進修機會,紛紛渡海往福建行腳、受法、習禪或求戒,學成歸臺帶來了福州鼓山湧泉寺的「大悲出相」。

捷圓法師將之引入台南竹溪寺的大悲樓,請汕頭剪黏大師何金龍親手製作八十四身造像,承先啟後成為臺灣佛教藝術史上的特色題材,繼之有台南開基天后宮、赤山龍湖巖、白河大仙寺,台南法華寺、高雄大崗山、哈瑪星代天府……等,紛紛以「大悲出相」作為弘傳觀音精神的信仰模式。一方人民‧一種精神‧一類圖騰‧一片感動,在南臺灣的剪黏、雕塑、彩繪世界裡,我們與千處祈求千處現的觀音相遇。

身心療癒

新型冠狀病毒疾病(COVID-19)的疫情持續延燒,讓神之國度的義大利淪為死神肆虐的重災區,奉獻台灣醫療的義大利籍神父呂若瑟為故鄉募款,宜蘭羅東聖母醫院外大排長龍的捐款民眾,讓世界看見飲水思源的珍貴精神。就在聖母醫院對面的袖珍小廟三井寺,供奉著一百年前的東洋石觀音,原來祂是日治時期西國觀音靈場的遺物,祂微笑地看著這一幕幕的感人畫面,讚嘆著台灣人的善根與義行,就在天主與佛陀的慈愛共振當下,全世界都得到護念和祝福……

巡迴參禮與佛陀相關的紀念處所,是古今中外佛教徒重要的朝聖活動,諸如印度有禮拜佛陀八大靈塔的傳統,中國有趕赴佛教四大名山的香會,日本也發展出多元的靈場「遍路」文化。「西國三十三所觀音靈場」的設立,寺址多建於山顛水濱的風光秀麗之處,宗教行旅實際上也蘊藏著遊山玩水的抒壓功能。這三十三座寺院以靈驗的觀音信仰來連結,尊形計有:聖觀音、如意輪、十一面、準提、不空羂索、馬頭和千手等七種觀音像,象徵觀世音菩薩對六道眾生的慈悲照護。

一座聖山‧一段緣起‧一座寺院‧一身本尊,朝聖者內心懷抱御本尊的祝福,在長遠的旅程中進行自我的心靈對話,每到一處休憩禪思的番內寺院,能否與開帳的御本尊相遇還都是未知數。吟唱著莊嚴的御詠歌來供養,虔誠的朝聖之心同佛性相互共鳴,信仰場域所積累的山水靈氣和精神磁場,造就了人類文化史上的珍貴資產,療癒著世世代代的有緣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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